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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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在所有人都不知该怎么办时，裴之首先动了。

&esp;&esp;他挺直脊背，迈开步伐，向屋里走去，他们跟在后面，鱼贯而入。

&esp;&esp;一个两个三个……包括从1号楼被带来的两位女生，他们十二个人站在了一起。

&esp;&esp;随后还是沉默，像是看不过去一样，解然轻轻咳了一声。

&esp;&esp;空气灌入，那种因氧气稀薄而窒息的感觉终于缓和一些。

&esp;&esp;“这么晚去哪里，集体梦游吗？”张副校长刻意压低声音，但那种隆隆声响，打在大理石上，又轻又冷，在整个屋子里回荡。

&esp;&esp;“因为你们12个人，整个基地大半夜出动了多少保安老师找你们，你们知道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去哪里了，谁先说？”

&esp;&esp;对讲机里传出应答的沙沙声，仿佛在印证中年人的话。

&esp;&esp;林朝夕抿了抿唇，没能开口，再强迫自己镇定也无法冷静，她要怎么办，不能把老林扯进来，可孩子们不知道。

&esp;&esp;“我们去……学习了。”安贝贝说。

&esp;&esp;林朝夕心里再度沉了沉，有种鞋袜都浸湿的凉意。

&esp;&esp;该怎么办，要找什么借口，不能让他们提到老林。

&esp;&esp;正当她还在搜肠刮肚时，老师已经开始熟练的逼供。

&esp;&esp;声音柔和：“去哪里学的，所有教室都关门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们……去了一个老师那里，老师的课讲得……很好。”陈成成鼓起勇气回答。

&esp;&esp;六组的小女生也说：“对啊，林老师每天晚上都教我们。”

&esp;&esp;“因为白天时间实在来不及，所以只能晚上再学一会儿。”

&esp;&esp;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，逐渐越说眼睛越亮，越说越大声，甚至还有种想替老林表功的意思。

&esp;&esp;在他们概念里，他们是在努力学习，他们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师，他们鼓起勇气在努力，这不是错，绝对不是。

&esp;&esp;林朝夕越听越难过，凉意已经漫过膝盖。

&esp;&esp;她之前没有提醒过他们，她是成年人，她应该能想到这些，却因为和老林在一起的纯粹快乐，而忘记担忧。

&esp;&esp;张副校长从招供中攫取关键词：“这么说，你们每天晚上都偷偷溜出去？”

&esp;&esp;“是……是啊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么，林老师……谁给你们找的老师，谁带的头呢？”

&esp;&esp;林朝夕和裴之对视一眼，他看见裴之张了张嘴，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响起。

&esp;&esp;“是我。”她说。

&esp;&esp;裴之平素清澈平和的眼神里终于有片刻错愕。

&esp;&esp;来一趟，总得改变点什么，起码你别再退出了，林朝夕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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