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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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沉默持续一段时间。

&esp;&esp;老林像察觉到什么异常，赶在他开口前，林朝夕咕噜一下从沙发里起来，上去挽住老林的胳膊，吸了吸鼻涕：“我快饿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有多饿，想吃烧烤还是火锅？要不要涮毛肚和肥牛，娃娃菜烫得软软的，沾点牛肉酱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林朝夕咽了口口水，本来不饿，现在肚子开始叫了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为了不让老林发现她生病，一路上，她故意装得生龙活虎，费尽口舌和老林东拉西扯。

&esp;&esp;以至于她被带到羊汤店门口，隔着蒙雾的玻璃窗，看到里面坐着的小半桌人，才意识到这个聚会的规格。

&esp;&esp;曾教授坐在最里面，他身边坐着三个中年人。他们看上去和老林差不多大，但其中一位林朝夕后来在三味大学数学系的墙上见过，是研究规范场数学结构的大牛，所以剩下两位的身份也不言而喻。

&esp;&esp;林朝夕一时间愣在门外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。不过老林却像没感到任何问题，径直带她进门。

&esp;&esp;林朝夕觉得自己像木头人似的站在桌前，听老林依次介绍了在座几人，只会跟着喊“教授好”。

&esp;&esp;几位教授也只会点头说“好”，最后，还是曾教授客套了下：“兆生女儿都这么大了啊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不是见过了吗？”老林反问。

&esp;&esp;曾教授尴尬了下，破罐子破摔：“不假装出生

&esp;&esp;医院离他们喝羊汤的店很近，步行五分钟后，林朝夕跟着老林站在一圈灰白相间的水泥墙外。

&esp;&esp;雪夜的晚上，医院大厅冷冷清清、空空荡荡，墙上的卫生宣传招贴画因为没关紧的窗而哗哗抖动。

&esp;&esp;如果不是大厅收银处“挂号”两个红字，林朝夕还以为误入了什么普通老楼。

&esp;&esp;她下意识抓紧老林的手臂，老林带她往长椅边走，拖下外套铺在冰凉的板凳上：“你先坐着，我去挂号。”

&esp;&esp;林朝夕松开手，到了晚上，热度又上来，她冷得微微发抖，于是把老林脱下的大衣盖在膝盖上一些。

&esp;&esp;她左右四顾，发现医院铺着和他们所住招待所同样年头的水磨地砖，墙的下半部刷着陈旧绿漆，走廊上一盏盏吊灯套着绿皮灯罩，灯泡发出暗而昏黄的光。

&esp;&esp;恍惚间，她好像回到十几年前。

&esp;&esp;虽然耳畔嘈杂尖锐的声音，但这种感觉清晰明了。林朝夕按着耳朵，低头间，不远处出现了匆忙的脚步。

&esp;&esp;有人冲过大厅，有医生推着病床狂奔，还有扶着老人看病的年轻人，林朝夕只能看清晃过的医生白袍一角。大厅暗极了，但窗外背景色分明又是白天。她捏了捏鼻梁，再抬头时，林朝夕觉得自己看到了老林。

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老林的声音响起。

&esp;&esp;林朝夕猛地扭头，老林并不在她的前方，而在她身边。他手里拿着挂号单和新买的病历本，一手搀起她，另一手拿起木凳上的衣服。他体温真实，年纪也是40余岁的模样，不像她刚才看到的老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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