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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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……&rdo;何棠摈弃自己对施智敏的偏见，很诚恳地对吴慧尧说，&ldo;其实施智敏人不错，他好像比你大6岁，年龄挺好，长得也满精神的，和你一样算是本地人，你可以考虑看看啊。&rdo;&ldo;我就是想不好嘛。&rdo;吴慧尧撇着嘴拉过何棠，一边啃着煎饼，一边拉拉杂杂地说起了自己和施智敏的相处经过。直聊了大半个小时，预算部经理来加班了，何棠才起身离开。穿过走廊往私人电梯那里走，会路过前台，周末前台没人上班，但有值班保安。保安叫住何棠：&ldo;何经理何经理！&rdo;何棠站住脚步，问：&ldo;有事吗？&rdo;保安指指一边，说：&ldo;这个孩子说是来游泳的，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啊，怎么办？&rdo;何棠顺着他的指点看去，只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孩子左手拎一只塑料袋，右臂腋下夹着一支掖拐，正歪着身子站在角落里。他个头还不及何棠肩膀高，头发留得有些长，皮肤黑黄，满头大汗，一双眼睛却是又大又亮。何棠走到他面前，蹲下来问他：&ldo;小朋友，你来这里找谁呀？&rdo;男孩子眨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，小声说：&ldo;孟老师叫我们今天来这里游泳，因为我能自己走路，所以她就叫我自己坐公交车来，但是我坐过了站，走回来就迟到了，楼下已经没有人了。&rdo;何棠心里一惊，她也不管男孩子嘴里的孟老师是谁，急着低头去看他的腿。男孩子穿着深色长裤，一时也看不出什么，何棠赶紧让他到前台待客沙发上坐下，男孩子撑着掖拐走了几步，何棠才看出他的右腿似乎比左腿短一点，走路时右脚只能脚尖着地，而且还用不上力气。他身上的t恤都汗湿了，看着白色的真皮沙发，男孩子说：&ldo;姐姐，我不坐了。&rdo;何棠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，男孩子往后躲了躲，说：&ldo;我走过来的时候摔了一跤，裤子脏……&rdo;何棠心里百感交集，酸楚难当，见那男孩倔倔的样子，她突然想到秦理说要去游泳的事，问：&ldo;你认识一个叫秦理的叔叔吗？&rdo;男孩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，点头说：&ldo;认识啊！他是我们的&lso;阿理爸爸&rso;，孟老师说今天阿理爸爸会和我们一起玩，可是我迟到了，大概见不到他了。&rdo;何棠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，她笑着摸摸男孩子的头，说：&ldo;迟到没关系啊，我带你去找阿理爸爸，好吗？&rdo;男孩子撑着掖拐走路很慢，去乘电梯时，何棠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和年龄。这个叫做章小元的男孩子已经12岁了，可是他看起来才像8、9岁的孩子那么大，何棠还知道了他是因为一岁时得了小儿麻痹症才导致右腿残疾，之前已经接受过矫正手术，再过两年还要进行小元慢慢地穿过空中花园，章小元到底还是个孩子，即使走路困难，他还不忘好奇地看四周并且连声感叹：&ldo;这里好漂亮啊！是阿理爸爸的家吗？&rdo;何棠点头，笑道：&ldo;是啊。&rdo;章小元满脸羡慕：&ldo;阿理爸爸真是厉害。&rdo;穿过走道时，前方隐约有欢笑声和水花声传来，何棠本来以为自己会害怕的，可是走在章小元身边护着他，她心里倒没有那些恐惧的念头了。终于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，空旷的空间立刻呈现在眼前，一池池水碧蓝清澈，池中有几个小人儿正在扑腾嬉戏，岸上也有许多人在笑闹打趣。何棠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，她看到有些孩子坐着轮椅，还有很多空轮椅、掖拐、肘拐，整整齐齐地摆在泳池边的入水处。然后，她就看到了那个男人。秦理并没有下水，何棠能看到他的侧背影。他甚至没有换泳裤，只是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衫和一条大花沙滩裤坐在电动轮椅上。他脚边地上席地而坐着几个孩子，正在听话地跟着教练做准备动作，秦理也动着自己的左臂，随着他们一起做，他笑得很大声，一边运动还一边指着几个孩子说话。&ldo;周小胖，别偷懒哈，再偷懒一会儿把你丢池子里去。&rdo;&ldo;娟娟你不要这么用力压腿，小心关节弄伤。&rdo;&ldo;裘刚你别跳，这儿地很滑的，你就一条腿跳着小心摔跤，乖乖坐下！&rdo;&ldo;周小胖你又偷懒！我和你说啊，今天中午吃黄金猪肘子，你要是偷懒一会儿我不给你吃了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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