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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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一条路是跳下去，终结无边的痛苦。

&esp;&esp;另一条是，寻找唯一的篝火。

&esp;&esp;许星洲拽着自己的被子，跌跌撞撞地、摔着跤跑了出去。

&esp;&esp;秦师兄的房间关着门，许星洲哭着站在他的门前，哭得发抖，连肩膀都发着颤，她怕把秦渡吵醒了，却无论如何都想钻到师兄怀里，因此小小地敲了两下门。

&esp;&esp;——那里没有噩梦，她想。

&esp;&esp;孱弱的勇者是打不过恶龙的，但是英雄可以。

&esp;&esp;许星洲挤着门板跪坐在地，难受得不住发抖，可是那点声音连蚊子都吵不醒。

&esp;&esp;……不可以吵醒他，不可以给人添麻烦。

&esp;&esp;久病床前尚且无孝子，更何况这种虚无缥缈的喜欢——秦渡的喜欢是有前提条件的，许星洲不敢挥霍。

&esp;&esp;白天一天的好情绪到了晚上便只剩绝望，在浓得化不开的长夜之中，她拼命憋着呜咽，咬着自己的胳膊不哭出声，不敢打扰秦渡睡觉，也不敢打扰任何人，只敢像向人类求爱的河流一般，在月光中，蜷缩在心上人的门前。

&esp;&esp;然而，下一秒——

&esp;&esp;她所倚靠的门，开了。

&esp;&esp;许星洲重心失衡，差点摔在地上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秦渡蹲下来，看着许星洲，沙哑道：“不敢开门？”

&esp;&esp;许星洲哽咽着、发着抖点头。

&esp;&esp;她不敢打扰秦渡的睡眠，更不敢磨灭人们对她的为数不多的爱意。这世上的人们不需要许星洲，那些给她的爱意只是人性的施舍，与消遣用的爆米花电影别无二致。

&esp;&esp;秦渡叹了口气，扯起地上的被单擦许星洲的眼角泪花，那被角黏上了破皮处的血。

&esp;&esp;许星洲哭得发抖，极度焦虑不安地说：“……抱、抱着睡，好不好。”

&esp;&esp;秦渡：“好。”

&esp;&esp;于是秦师兄把许星洲牢牢抱在了怀里，接着扣住膝弯，把还在发着抖的小师妹稳稳地抱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离得这么远，”秦渡抱着许星洲，嗓音发哑道：“晚上还要来找师兄抱抱。你是小色鬼吗。”

&esp;&esp;许星洲手心都是汗，抓在秦渡身上时一抓一个手印，却死死地、如同溺水之人拽住船锚一般，拽住他。

&esp;&esp;“你不敢敲，”

&esp;&esp;黑夜中繁星漫天，秦渡抵着许星洲的额头，沙哑道：

&esp;&esp;“……师兄以后睡觉就不关门了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许星洲犹如溺水。

&esp;&esp;那姑娘蜷缩在秦渡的怀里，秦渡心疼得都快死了。那个女孩子如同被世界拔去翅膀的候鸟，发着抖瑟缩在巨人的胸口。

&esp;&esp;他把许星洲抱到自己床上，点亮了床头的灯。

&esp;&esp;许星洲哭得满脸通红，抱着自己的膝盖，似乎还在为打扰秦渡睡觉羞愧不已，秦渡从床头抽了纸巾。

&esp;&esp;许星洲发着抖道：“我、我自己擦……”

&esp;&esp;秦渡又抽了两张，欺身上去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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