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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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所以唐瑶，我放弃了，我拯救不了宋子言，只能还给你了！

&esp;&esp;我认输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：

&esp;&esp;这一章是旧章，只改了点儿细节，看过的亲可以直接跳过了哦~

&esp;&esp;晚上再更一章~么么哒

&esp;&esp;应城

&esp;&esp;早晨六点钟，医院里寂静的可怕，偶尔传来咳嗽声，小声说话声，走路不便的病人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，踏踏踏，显得压抑又可怖。

&esp;&esp;她以前特别讨厌医院，总觉得这里藏着最真实的人性，最惨烈的生死，最是让人无能无力。

&esp;&esp;母亲死前的几个月，她一直陪着，看着病床上母亲越来越消瘦的脸，越来越黯淡的眼神，总是会忍不住掉眼泪，偷偷的，扭过头用手背擦，不敢让妈妈看见，所有的颤抖都克制着，克制的浑身僵硬，咬着牙，硬逼着眼泪往回咽，实在忍不住的时候，就借口上厕所，一个人躲在病房外的走廊上，哭到痛快，然后擦干眼泪，缓过来了，再挂上微笑，回去。

&esp;&esp;那时候她经常听到有人哭，好像哭泣是很正常的事，有时半夜猛地被哭声惊醒，她缓过来，就会觉得悲伤，又一个人去了天堂，然后就会下意识地去摸母亲的手，感受到温暖的时候，才松一口气，然后好久好久都睡不着，那段时间经常失眠，吞了安眠片也不能睡的安稳。

&esp;&esp;她知道母亲很快也会死去了，所以每一天都像是跟上帝抢来的，她那时候特别多话，说到口干舌燥，也不停，总怕突然有一刻，母亲再也听不见了。

&esp;&esp;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，仿佛被人拿了小刀，一刀刀地割在身上，没有休止，绝望让人窒息。

&esp;&esp;可无论多不想，那天终于还是要到来的。

&esp;&esp;那天母亲的气色比往常都好，睁开眼的时候，看着外面冬日的暖阳，跟她说，“瑶，帮妈妈把窗帘打开！”

&esp;&esp;那时候是早晨，也是六七点钟的样子，那天阳光很好，唐瑶走过去开了窗子，冬季略显寒冷的风混着晨光一起扑进屋子里，唐瑶趴在窗台上看了会儿，看着楼下花园里散步的人，想着待会儿推妈妈下去晒晒太阳，过了一会儿，她扭过头问母亲，“妈，会冷吗？”

&esp;&esp;阳光下母亲的脸被笼了一层薄薄的光，她闭着眼，嘴唇没有半分血色，瘦到脱形的脸显得苍白，像是睡着了似的。

&esp;&esp;唐瑶的声音很轻很轻的，又重复了句，“妈，冷吗？”

&esp;&esp;没有人回应她，护士来扎针，进门就看见唐瑶趴在母亲的身上，静静地，像是孩子在撒娇，可是走过去就看见，她泪流满面，失声哭泣。

&esp;&esp;医生过来宣布死亡时间，唐瑶死死抓着母亲，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
&esp;&esp;她哭到断气，可还是不能阻止母亲被盖上白布。

&esp;&esp;她知道，她和母亲，从此就阴阳两隔，再无相见的可能了，那种悲痛，是撕心裂肺，肝肠寸断的那种痛。

&esp;&esp;所以她害怕早晨的医院，像是一场残忍的梦魇。

&esp;&esp;她一整宿都没睡，可是这会儿却清醒的很，站在走廊上，长久长久地伫立着。

&esp;&esp;护士还没上班，病人还没起床，一切显得安静。

&esp;&esp;理智告诉他，不该来看宋子言，不该给他徒增烦扰，可是她忍不住，就想着，看一眼，看一眼就好。

&esp;&esp;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，她还是没能进去，扒着门上那块儿小小的玻璃往里看。

&esp;&esp;他躺在病床上，高大挺拔的人，此时虚弱的地躺在那里，像只生病的大猫，脸色显得很差，没有血色。

&esp;&esp;唐瑶只觉得心口被人攥住了一样，他以前身体多好啊，热爱运动，又不乱吃东西，一年四季都没见过生什么病。

&esp;&esp;倒是唐瑶，药罐子，平均一个月一次小病，一年一次大病，进医院是常事。

&esp;&esp;“子言啊，你多带瑶瑶出去运动运动啊，多运动身体好！”唐瑶妈妈每次看见宋子言的时候都会说。

&esp;&esp;他妈妈也会说，“子言，以后早上跑步带带瑶瑶，你俩一起。”

&esp;&esp;她多懒啊，跑步又累又出汗，总是老大不乐意地跟着他，他有时候跑一会儿，回头看见她远远地在后面蜗牛爬，就无奈地过来揪她的领子，有时候看她实在累，他也会偶尔大发慈悲一次，背她回去，她趴在他的背上，玩他硬硬的发茬，阳光从背后撒过来，把影子拖的老长老长，那时候她以为，就可以这样，一辈子走下去了。

&esp;&esp;不情不愿，可还是跟着他，从十岁跑到十六岁，上了高中，进了封闭中学，然后就不能和他一起跑了，但那时候，唐瑶的身体已经很好了，个子也高了，已经不怎么生病了，大概都是他的功劳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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