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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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爷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们，然后清了清嗓子：“首先，我要休妻，这样的女子，不能进入我们秦家的家谱和秦家的祠堂。”

“不要啊，老头子，我这些年给你生儿育女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，我不想死后孤独啊，老头子，你原谅我吧。”老夫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
在古代，这个年纪被休，比死了还惨。被休的女子只能送回娘家，可是娘家也不是自己的家了，如果没有兄弟的还好说，如果有兄弟的，那嫂子和弟妹定会嫌弃，那日子过得也是艰难。

像老夫人这个年纪的，哪里还有娘家了，送回的也是兄弟姊妹家里，那就算是借住，并且老夫人这些年耀武扬威的惯了，嫂嫂弟妹没有一个没得罪的，就算是姐妹对她也是厌烦不堪。

她这次的哭可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害怕了，要是真的送回去，那么她就不如一头撞死了。

老太爷咳了一下：“别哭了，我还没说完呢。”

老夫人吓得立刻没了声音，秦海山蹲在老夫人身边，帮她顺着胸口，别看秦海山贪婪成性，可是对这个母亲却是孝顺的，也许用同流合污。狼狈为奸更合适。

老太爷再次开口：“把李氏交给官府，升堂审判。”

这个决定让祠堂里不安静了，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，因为再怎么，对于他们来说这算是家事，交官府是谁也没想到的。

秦海山本以为也就是惩罚一下就完事了，怎么那是自己的亲爹。还能偏着外人不成。可是听见交官府，他也傻了。

老夫人一惊又开始哭起来，身边的王妈静静的跪着。脸上不少的紫青，想必昨夜老夫人的气都撒在了她身上，可是王妈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。

老夫人哭了一会觉得没有意思，眼珠子一转道：“你们把我交官府做什么？再怎么我害的都是没出生的孩子。流产哪个府邸没有的事，这算个什么罪名？”

老太爷没想到老夫人这么说：“你忘了。老大媳妇，小蝶是怎么没得？”

老夫人这回一屁股坐在地上：“她怎么死的管我什么事，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，你们也没有证据。剩下这些流产的我都承认我做的，可是这点罪名交官府有什么用？”

此时老夫人胸有成竹，心里倒是有底的很。老太爷一时倒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了，不过他怎么也是一家之主。接着道：“这事叫了官府，官府怎么处理是官府的事情，我接着说我的决定。”

老太爷很少这么严肃，大家也到都安静了。

这时候四姨娘站了出来：“老爷我有证据。”

这一句话，人群中又不安分起来，秦梦蝶以前就觉得四姨娘不一般，并且心事重重的厉害，原来四姨娘知道的更多。

老夫人跪在地上可是不淡定了：“你不要瞎说，你知道什么？”

四姨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，里边正是那个药碗，她走到祠堂中间：“老太爷请看，这就是当年老夫人用来害大夫人的药碗，当时我没有更多证据，我说了也没人相信，这个是事发当日被老夫人和王妈埋在花园亭子边的。”

四姨娘的出现让事情有了定局，老夫人这回真的蔫了。四姨娘把药碗放到了祖宗的灵位前边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
秦海川此时心里更对四姨娘有太多的亏欠了，当年四姨娘说了很多次这事，尽管没把这药碗拿出来，但是想想自己当年对老夫人的信任，就算是拿出来，自己也不会相信四姨娘的，他歉意的看向了四姨娘。

四姨娘却没有责备，微微一笑，让他安心。

秦梦蝶在秦海川身边看着两人眼神的交流，小声对秦海川道：“父亲不用自责了，没人会怀疑自己的母亲，四姨娘会理解的。”

秦海川点点头：“我会调整心态的，亏欠她们的我会加倍的偿还的。”

老夫人的罪名已经确定了，所以更没什么顾虑了。

这时候老太爷再次开口了：“下午我们彻底搬出侍郎府，以后海川姓什么？做什么都有他的自由，我们秦家祠堂也会搬走的。”

这其实大家都能接受，事已至此，两家确实分开的好，可是让秦海川改姓，还是大家没想到的。

老太爷继续说道：“以后秦海山一家不得到侍郎府来，如果海川顾念我们父子一场，可以去看我。”

想必老太爷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，最后声音有些不再调上了：“我不是老太爷了，我们走的时候不带走府上的一针一线，我得事情说完了，休书我备好了，下午我们出府。”

说完，秦老太爷拿出了一张休书，让下人递到老夫人面前，并且备了笔墨，老夫人知道这一笔签下去，就再也没有转机了，这个年龄被休了，再有了杀人的罪名，以后真是没活路了。

她往后一仰，晕了过去，也不知道是真晕了还是装的，反正是怎么叫都不醒过来。

老太爷也没太纠结此事：“休妻不在于一时，等醒了再休不迟，都下去准备吧，至于道歉的话，我就不说了，海川不要恨我。”

大家都没动，看向了秦海川，秦海川走到秦老太爷前边，跪下道：“父亲，感谢父亲这些年的养育之恩，还请父亲不要送老夫人去官府，毕竟她对我养育之恩，其余的我同意父亲的做法，但是你永远是我父亲。”

老太爷没想到秦海川这样说，蹒跚的脚步走到秦海川面前，也跪在地上，抱着秦海川：“好孩子啊，这些年为父都以你为荣的，你还能叫我一声父亲，我也是死而无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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