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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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来的几个小姑娘，一个叫四红，一个叫红叶，一个叫春秀，一个叫桃枝。顾夕颜并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，给新进府的丫头住重新取名字，还是让她们保留了原来的姓名。几个小丫头年龄不等，大的十五、六岁，小的只有十一、二岁，她们看见顾夕颜，都上前屈膝行礼。动作轻柔，行事大方，与刚来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。顾夕颜微微地点了点头。不知怎的，她就想起了那天在石家接受他家几位姑娘跪拜的事来。不知道那位徐姑娘还在不在石家当差。她刚想和几位小姑娘拉拉家常，杏雨就找了来：&ldo;少夫人，刘家十二少奶奶来了！&rdo;梁掌珠是顾夕颜让人叫来的。&ldo;哦！&rdo;她应了一声，和几个小姑娘说了几句话，交待了端娘一声，这才回了梨园的正屋。梁掌珠正立在屋檐下等。自从去年托了梁掌珠带信，大家快一年未见了。梁掌珠看见顾夕颜走过来，迎上去行了礼，顾夕颜客气地问候了她几句，两个进了屋，在外间坐了下来。墨菊给梁掌珠上了茶，顾夕颜就问了问顾盼兮的近况。提起顾盼兮，连梁掌珠都带着几份压不住的得意：&ldo;拜在了洪少桐老先生的门下，今年三月考中秀才，第一名，朝廷封了廪生，整个江南郡都轰动了……明年秋天就要参加乡试了！&rdo;&ldo;中了秀才，第一名……&rdo;顾夕颜张目结舌，&ldo;盼兮，今年才十一岁吧！&rdo;梁掌珠与有荣焉地道：&ldo;有志不在年高……我听当家的说，如今洪少桐老先行把顾少爷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呢！&rdo;顾夕颜额头生汗。顾家人，的确是很会读书的。只是不知道人品怎样！梁掌珠又笑道：&ldo;顾夫人自从搬到江南以后，就深居简出，就是娘家的人，也是等闲不见的，一心一意守着顾少爷过日子呢！&rdo;口气中，带着点解释的意味。顾夕颜一怔，但很快就明白过来。梁掌珠是在告诉她，刘夫人在舒州老家循规蹈矩地给顾宝璋守贞呢！听到她这里，她不由苦笑。如果刘彩霞能遇到合适的人，她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她改嫁，不过，随着顾盼兮这番&ldo;出息&rdo;，恐怕刘彩霞很难再嫁了！顾夕颜就不由叹了一口气，抬眼却看见了梁掌珠颇有些审视的目光。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。她淡淡地笑了笑，转移了话题，和梁掌珠说起来了叫她来的目的。&ldo;我听说少奶奶在雍州城郊开了一家粗布铺子，生意还不错。&rdo;梁掌珠一怔。说实话，她每次到齐府来见这位少夫人，心里都有些紧张。她说话行事总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，让人摸不清头脑。&ldo;嗯！&rdo;梁掌珠笑道：&ldo;我们家是经营织造起家的，虽然已经织不出金绫、彩绸之类的顶级绸缎了，但这寻常的粗布，放眼整个夏国，还没有哪家的货比我们好，价钱比得我们的低。&rdo;这件事，顾夕颜事先是派了四平去打听了。刘家自从丢了内务府的生意，就改赚贩夫走卒的钱。在原来的粗胚棉布上下工夫，这几十年下来，竟然让刘家出了一种在民间称做&ldo;踏布&rdo;的棉布，这种棉布虽然粗糙，但结实、便宜，普通人家用这踏布做件袍子，穿个上十年不成问题。也就这两三年的功夫，这踏布开始从大江南北流行开了。顾夕颜点了点头，笑道：&ldo;我听说，燕国公府准备用你们的踏布给行中的将士做袍子，不知道谈得怎样了？&rdo;梁掌珠心里不由得&ldo;咚&rdo;了一下。这单生意如果做成了，再从燕国公府推及到其他国公府甚至是熙照，那刘家就可以借此机会一洗前耻，重新和内务府打交道，也就有机会和江南的吴家争一争江南织造生意了。但不知道少夫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？顾夕颜看着一向在自己面前落落大方，慡朗直率的梁掌珠竟然鬓角生汗，就有几份感叹。这生意要做大，就得是官商，可官商，官商，从来都是官在前，商在后……她本意是要找梁掌珠帮助，可关系归关系，人情还是要讲的，何必让人不快。顾夕颜忙道：&ldo;是这样的，我听说你们只准备提供布匹，然后由其他的商家承担这fèng制之事，我就想请您来拿个主意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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