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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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二哥，要不，也让晗官拜在魏夫人门下学点拳脚功夫吧！&rdo;&ldo;行啊！&rdo;齐懋生是欢迎的。自己这几年十天到有九天不在家，暾哥跟着顾夕颜，他还真担心会被宠出一身公子哥的性子来，有晗官相伴，两个男孩子，虽然淘些，可也有个伴！几个人闲聊着，桃枝就送了冰镇绿豆沙来：&ldo;少夫人说，今天天气太热了，怕中了暑，特意让红玉姐姐给做的。&rdo;齐懋生点了点头，招待大家喝了绿豆沙，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，就散了。齐懋生回了梨园，就看见暾哥正依偎在顾夕颜的怀里，母子两斜靠在迎枕上讲故事。暾哥今年五月刚过的三岁生辰，虽然小小年纪，但手长脚长的，看上去有别人家五岁孩子的个头。他长着齐家典型的深邃的五官，却有一双和她母亲一样灵动的眸子，看人的时候目光璀璨，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，非常的漂亮。而最让齐懋生觉得开怀的，却是这孩子的性格，开朗又活泼，有什么事都愿意跟他说，不管他是愉悦的时候还是板着脸的时候，那孩子和他母亲一样，从来也没有怕过他。顾夕颜让人画了一本小册子，上面全是什么&ldo;狼来了&rdo;、&ldo;三只小猪&rdo;、&ldo;白雪公主&rdo;之类的故事，常常抱着暾哥给她念这些，暾哥也非常喜欢听，经常会拿着那小册子找顾夕颜：&ldo;姆妈给我讲故事&rdo;。有一次，顾夕颜为私学的事和梁掌珠出去了，暾哥竟然找到勤园去了，缠着齐懋生给他讲故事。当时齐懋生正和大家说着高昌税赋的事，没办法了，只好暂时散了。这时，齐懋生才发现，原来给孩子讲故事，不是讲一遍就完事的，而一个故事反反复复地讲，直到讲得暾哥觉得满意了为止，把齐懋生讲得口干舌燥的，回来后直向顾夕颜抱怨：&ldo;平时他也这样吗？&rdo;顾夕颜掩嘴而笑：&ldo;难道对你就会特别点……&rdo;齐懋生不由得感叹：&ldo;夕颜，真是辛苦你了！&rdo;话虽如此，但自从那以后，齐懋生一见到暾哥拿着小册子找他，就不由得头痛。今天，顾夕颜在给暾哥讲那个&ldo;小羊喝水&rdo;的故事，这故事，齐懋生也讲过两三遍了，听了开头的一句，就知道下面的一句，熟得不能再熟悉了。这一次，暾哥却听得有点心不在焉，一看见齐懋生，立刻就在炕上跳跃起来：&ldo;爹爹，爹爹……&rdo;一张小脸，笑得像太阳花。齐懋生只觉得心都是软的。他走过去摸了摸暾哥的头：&ldo;和姆妈在一起玩呢？&rdo;暾哥高兴地点了点头：&ldo;姆妈讲小羊喝水了！&rdo;齐懋生坐到大炕前，神色温和地和暾哥说话：&ldo;今天去祖母那里蹲马步了……腿疼不疼？&rdo;暾哥摇头：&ldo;一点也不疼，就是蹲在那里不让动，不好玩。&rdo;齐懋生点了点头，顾夕颜已经吩嘱红叶给齐懋生上了茶。齐懋生喝了一口茶，就发现暾生耷拉着小脑袋，不像平时那样的活泼。他就问暾哥：&ldo;怎么了？是不是有什么事不高兴了？&rdo;暾哥很苦恼的样子：&ldo;姆妈说的故事不好听！&rdo;&ldo;哦！&rdo;齐懋生很惊讶，暾哥是很喜欢听顾夕颜讲故事的，怎么今天突然说不好听了。顾夕颜也很吃惊，忙道：&ldo;暾哥，为什么觉得姆妈的故事不好听啊？&rdo;暾哥支肘托腮，一副小大人的样子：&ldo;姆妈说，小羊在上游喝水，大灰狼在下游喝水，可大灰狼把小羊吃了，是大灰狼不对……&rdo;&ldo;是啊！&rdo;顾夕颜奇道，&ldo;姆妈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？&rdo;暾哥就犹犹豫豫地望着齐懋生。齐懋生放下茶盅，笑道：&ldo;来，暾哥跟爹爹说。&rdo;暾哥看了顾夕颜，打量了一眼母亲的神色，见顾夕颜并没有生气，这才扑到了齐懋生的怀时，在齐懋生的耳边悄声道：&ldo;姆妈说，大灰狼不对……可我觉得，是小羊太蠢了……它那么蠢，当然会被大灰狼吃掉了……我要做大灰狼，不要做小羊……&rdo;齐懋生笑道：&ldo;这有什么关系，你想做大灰狼就做大灰狼，你想做小羊就做小羊，这有什么不高兴的？&rdo;暾哥就看了母亲一眼：&ldo;可姆妈喜欢小羊，如果我说我要做大灰狼，姆妈肯定要不高兴的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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