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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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我确信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同归于尽。

&esp;&esp;这大概是一句情话

&esp;&esp;陆淮恍惚了瞬，眼睑微微敛着，现出一片飘忽扑朔的影。

&esp;&esp;这句话理解起来有点奇妙，似乎无形之中做出了比较，然后列出一张从上到下的排序表，以至于大脑能在危急时刻有条不紊地抉择优先级。

&esp;&esp;没参透这四字里到底裹杂着多少复杂的情感，些微理解了眼前人仍然惊魂未定，以此于此刻那惴惴不安都从眼睛里露出来。让陆淮囫囵得出结论——“解释”。

&esp;&esp;很稀奇的体验。

&esp;&esp;陆淮掀起眼，目光里带有理智思考过后的冷白钝感，有如千里霜河，沉淀于底的情绪静态着而一无可知。

&esp;&esp;他看向迟渊，视线好似有意无意地逡巡，从单手抱着的牛皮纸袋到迟渊神情复杂的脸上，错过即将对视的目光，陆淮淡淡地开了口：“不会。”

&esp;&esp;心里隐秘处的桎梏开始松动，他扯起唇，看到迟渊眼眸刹那间的黯淡，还有牛皮纸袋被捏紧时发出的轻响，才思忖着继续道：

&esp;&esp;“我会把人绑起来，对伤处施加更印象更为深刻的惩罚，却无法挣脱。我要一遍遍诱哄，威胁，最后得到那句含着泪，含糊嗓音‘再也不敢了’的承诺。”

&esp;&esp;他刻意避过迟渊设定的“你”与“我”，生生扯进来那个欲盖弥彰的“他”。

&esp;&esp;·

&esp;&esp;声音鼓噪在耳膜，迟渊垂着眼睑，讶异于自己理解的速度，可能是之前琢磨很久的话起了作用，因为种种预设，即使出乎意料，大概也能触类旁通。

&esp;&esp;陆淮给了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和清晰明了的态度。

&esp;&esp;同归于尽与否不再重要，即使“不会”二字掷地有声，然而后面的字字句句击人肺腑得多。陆淮在告诉他，我们在彼此眼中的分量已经不一致了，你是我随意可弃的“玩玩而已”，而我是你想求的“同归于尽”，这样不对等的关系里，你注定无法成为你自己，我坦白明了地摊在你面前，而你呢？仍然不愿意后退么？

&esp;&esp;这回的“玩玩而已”不掺假。

&esp;&esp;迟渊苦涩地抿直唇线，带着某种执念般不依不饶：“那这算是你给我的机会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更愿意称之为消遣”，陆淮挑了挑眉，目光澄澈至极，诠释着坦诚，“当然，如果你愿意这样认为的话。”

&esp;&esp;迟渊深吸一口气，没理会陆淮话语里有意的轻佻，应道：“好。”

&esp;&esp;勉强算是得到允诺，他终于舍得把捧了良久的两样东西往人面前拿，迟渊扯出抹笑，问：“要看看么？”

&esp;&esp;·

&esp;&esp;所想和所说都无懈可击，但陆淮目光落在那沉甸甸的袋子时，反应仍是慢了半拍。

&esp;&esp;可能是记忆越过时光只会厚重，他没有几月前的心境，好似也没有当初撕毁时的那份决绝了。

&esp;&esp;眸光几不可察地闪烁一瞬，他避开视线，似轻描淡写：“不必，你随意留着吧。”

&esp;&esp;既然当初是选择送给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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