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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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进了殿中，瑾如姑姑在里头领路，一路带着大家到佛堂去。

&esp;&esp;太后这寝宫其实是没有佛堂的，后来童太后信了佛，总是拉着龙太后一同去诵经，还给飞凤殿张罗了一个佛堂，供奉观音菩萨。

&esp;&esp;进了佛堂，檀香的味道萦绕。

&esp;&esp;太后盘腿坐在地上，严格来说，是坐在地下的蒲团上，旁边还放着几个蒲团。

&esp;&esp;“坐下来！”太后道。

&esp;&esp;诸位大人应声，小心翼翼地盘腿坐下。

&esp;&esp;只是，他们坐下来之后，刚好就没了蒲团，靖廷只能站在一旁。

&esp;&esp;坐下来之后，太后也没说什么，甚至连个佛字都没说，只叫瑾如姑姑取东西。

&esp;&esp;瑾如姑姑领命，回头便取了一叠东西进来，按照各人的名字，都给分发了下去。

&esp;&esp;众人一看那书信，吓得魂飞魄散，马上就跪起来，对着太后磕头，“太后恕罪，太后恕罪！”

&esp;&esp;鲁少师吓得更惨，他是唯一一位位居三师少师的臣子，是名副其实的位高权重。

&esp;&esp;他全身颤抖如筛糠，话不成句，“太后，老臣知罪，老臣罪无可赦！”

&esp;&esp;太后静静地看着他们，听着他们此起彼落的颤声，才缓缓地道：“抬起头来！”

&esp;&esp;诸位大人哪里敢抬起头来？只是一味地磕头。

&esp;&esp;“怎地？哀家很恐怖吗？叫你们抬起头来看哀家一眼都不敢？你们串谋造反都敢了，胆子还会小吗？”太后的声音，如雷霆霹雳，祝大人差点昏过去。

&esp;&esp;“都给哀家抬起头来！”太后厉喝一声。

&esp;&esp;众人颤巍巍地抬头，却陡然吓得脸上血色全无，方才进来的时候，这佛堂正中央是挂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观音像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换成了怒目金刚，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。

&esp;&esp;祝大人大口大口喘气，额头冒出汗珠，“罪臣……罪臣……”

&esp;&esp;他的话说不出来，身子却歪了下去，身子颤抖得厉害。

&esp;&esp;“哀家对你们，好生失望！”太后的声音缓缓传来，夹着高山寒水的冰冷，“你们都深得帝宠，甚至有三位还是先帝朝的老臣，看看你们做的是什么事？你们对得起先帝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臣等知罪！”鲁少师痛哭失声，伏地不起，“太后恕罪啊，臣知道错了！”

&esp;&esp;一切都会止息

&esp;&esp;皇太后等到他们都哭得即将昏厥过去，才缓缓地发声，“都闭上你们的嘴巴，擦干你们的眼泪，哀家不想听到你们的哭声，皇帝昨晚得悉了此事，激怒之下病倒了，若不是靖廷为你们求情，昨晚你们的脑袋就落了地，还能在哀家跟前哭？”

&esp;&esp;众人止住了哭声，惊愕地看着站于一旁的靖廷，他求情？

&esp;&esp;太后冷声道：“不必看，没了他，你们岂止没了你们自己的脑袋？这谋反之罪，株连九族。”

&esp;&esp;众臣噤声，皆后怕不已。

&esp;&esp;皇太后倏然就大怒了起来，一拍蒲团厉喝，“你们怎可这般伤皇帝的心？他对你们还不够好吗？你们扣心自问，这些年，除了你们勾结东浙王一事，身上都全然是干净的吗？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便是有臣参奏，都极力压下，为什么？因为他认为，人非完人，你们是有本事，有能耐的人，心里装着这个家国天下，为百姓谋福，便已经足够，可他哪里想到，他的纵容会让你们变本加厉，你们不念天恩，不思己过，竟走上谋反之路，你们自己说一条能让皇帝赦免你们的理由，你们说得出来吗？”

&esp;&esp;太后厉喝之下，众人只浑身颤抖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&esp;&esp;这脑袋，会不会搬家，如今还是未知之数啊。

&esp;&esp;“说不出来，是不是？”太后冷笑，“但是大将军说得出来，皇上昨天晚上，拟了一道旨意，但凡涉谋反案之人，一律抄家，诛九族，大将军跪在地上，说如今东浙事消，一切太平，若公布了逆臣名单，会让百官寒心，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百官楷模，多少人追着你们的步伐仰着你们的荣光，沿着你们的脚印走着？若让他们知道，你们串谋东浙王，企图颠覆朝廷，他们作何感想？你们死不足惜，可不能叫百官寒心。”

&esp;&esp;“臣……罪该万死！”鲁少师又哭了起来，只是这一次哭，有几分真心了。

&esp;&esp;悔恨是有的，但是不是因为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太后，是因为落得如斯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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