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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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陆叶舟最合适，可他现在任务繁重，还有大量的“个人业务”，不可能脱身而出，剩下的二十几名调查员当中，有十一人是农场子弟，对陆林北的退出又返回，以及与真组长的关系，都有一些非议。

&esp;&esp;这些非议从未传到陆林北的耳朵里，但是他能看出来，每次见面，这些农场子弟都会表现出刻意的热情。

&esp;&esp;其他调查员属于“外聘”，大多受到某个部门的“推荐”，可用而不可信。

&esp;&esp;陆林北只好将目光转向情况更复杂的情报员。

&esp;&esp;大部分情报员属于家族的稳定性

&esp;&esp;陆林北白天忙于工作，下班之后才有几个小时的空闲，杨广汉来过的第二天傍晚，他应约前去拜访一位名叫毛沃雪的人。

&esp;&esp;毛沃雪是漂泊者小站的义工，出身自天堂市的大家族，亲戚遍布各界，他本人在第一光业行星总部任职，但是从不参与光业公司行星之间的明争暗斗，属于那种不管事的高级职员，唯一的用处是能够代表毛家，居中传话引见。

&esp;&esp;毛沃雪与杨广汉是好朋友——在他们的生活圈子里，“好朋友”的意思是固定时间一块吃顿饭，谈起某个女人的时候会心一笑，然后在必要的情况下互相帮忙。

&esp;&esp;陆林北曾经与他通过网络交谈，今天是第一次见面。

&esp;&esp;毛家不是很大，布置得非常用心，小小的庭院里摆放若干形态各异的雕像，明眼人能认出它们出自著名设计师之手。

&esp;&esp;陆林北不是明眼人，但是多看了一眼，惹起主人的兴趣，“从鲁王星带回来的玩意儿，当初买来的时候，身边的人都觉得我在浪费，可是我却觉得很有趣味，陆先生以为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懂这些，但是确实很别致。”陆林北费力地辨认那些雕像，隐约看出一些动物的形象。

&esp;&esp;“这组雕像的主题是生死与无常，大师辛提芳早年的作品，那时他还默默无闻，我付钱的时候，完全想不到那个黑黑瘦瘦的年轻人有朝一日会成为大名人，但生活就是这么有趣，充满‘无常’，与雕像的主题完全契合。”

&esp;&esp;陆林北郑重地点头表示赞同，其实并没有看出任何“主题”。

&esp;&esp;毛家的会客厅小而舒适，毛沃雪显然不是那种热衷于交际的人，家里充满温馨，灯光柔和得像是一层厚厚的奶油，坐在松软的沙发里，客人会不由自主地打瞌睡。

&esp;&esp;毛妻是名美人，亲自送来饮料，寒暄几句，告辞离去，毛沃雪看着妻子的背影，眼神与刚才看向雕像时一样，“遇到她，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，以至于我再也不敢有所奢求，只希望生活平平淡淡地一直这样过下去。”

&esp;&esp;陆林北微笑着点头，觉得自己没资格点评对方的生活，也不想对外人谈起陈慢迟。

&esp;&esp;毛沃雪四十来岁，容貌儒雅，好像从来没对任何人生过气，“广汉说陆先生要来拜访的时候，我还在想，从事那种工作的人会是什么样子？真像电影里那样，目光锐利身手不凡，随时能够掏出武器吗？一见之下，我有一点意外。”

&esp;&esp;“抱歉，让毛先生失望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不不，我一点也不失望，反而觉得就该如此，间谍——我能提这个词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们这一行没有任何避讳。”

&esp;&esp;“间谍也是从普通人当中挑选出来的，不可能太与众不同，而且也没必要，先不说那些以一挡百的武功是真是假，即便为真，那也是杀手该有的素质，而不是间谍，间谍不管暗杀吧？”

&esp;&esp;陆林北笑着摇摇头，“我们的工作主要是搜集信息，同样要遵守法律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猜也是如此。”

&esp;&esp;陆林北觉得没必要提起情报领域的阴暗面，“这次前来拜访，就是为了搜集一点信息。”

&esp;&esp;“瞧我，见面之后尽说废话了。陆先生放心，既然咱们都是广汉的朋友，我肯定会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，但是请陆先生听就可以，最好不要偷偷录音录像什么的。”毛沃雪笑道，说得很随意，却不给对方拒绝的余地。

&esp;&esp;“我们不仅遵守法律，也遵守社会准则，未经主人的允许，绝不会‘偷偷’地做任何事情，也不会随便传话，那是我们的大忌。”

&esp;&esp;“广汉看人很准，我相信他，自然也相信陆先生。嗯，从何说起呢……陆先生对赵王星的家族有多少了解？”

&esp;&esp;“很少，毛先生当我一无所知吧。”

&esp;&esp;毛沃雪打量陆林北两眼，“请允许我多嘴，陆先生是翟王星陆氏家族的成员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是星际孤儿，在农场长大，一定要说归属的话，我算是枚家的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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