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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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瑞克道：&ldo;你不想知道我们在哪里遇到魔女的吗？&rdo;&ldo;不想。&rdo;&ldo;麦哲伦海峡。当时，她正从南极的方向过来。&rdo;欧西亚低头看着猫，漫不经心地笑道：&ldo;看来她不怕被冻成冰棍儿。&rdo;塔瑞克道：&ldo;看在我为你提供了这么多的消息的份上，至少告诉我，魔女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极。&rdo;欧西亚道：&ldo;如果我是你，宁可用铁锹把她的樱桃小口撬开，也不会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。&rdo;说罢，往门口走。塔瑞克耐心告罄：&ldo;欧西亚，你会后悔放弃与教廷的合作。&rdo;黑猫叫唤了一声。欧西亚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：&ldo;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。&rdo;☆、合作（上）酒吧里，梅西翁正襟危坐，博努瓦低头喝酒。欧西亚一出门，两人就站起来，同时为解脱了沉闷的二人世界而松了口气。欧西亚脱下西装，将黑猫裹在西装里，双手递给梅西翁：&ldo;照看好它，不要碰它。&rdo;梅西翁小心翼翼地拖住西装的正下方。黑猫抬起爪子，想从西装里钻出来，被欧西亚用一根手指抵了回去：&ldo;乖乖地待在房间里，不要乱跑，别忘了有道菜叫&lso;意式烧猫肉&rso;。&rdo;被忽视的博努瓦忍不住为邻居辩驳：&ldo;听说那是在战争时期，因为饥饿……&rdo;欧西亚打断他：&ldo;很多人光着膀子抡起拳头就觉得自己投身于战争中，也有人吃了两顿青菜就觉得自己成了非洲难民，还有人拿起菜谱就觉得全世界都在排队跪舔自己的锅。你以为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奇怪，这个世界只会比你想的更加奇怪。&rdo;博努瓦努力地消化着这段话，最后忍不住问梅西翁：&ldo;到底是什么意思？&rdo;梅西翁捧着老实了不少的猫说：&ldo;它懂就够了。&rdo;博努瓦：&ldo;……&rdo;从酒吧出来，梅西翁带着黑猫上车，博努瓦被赶到驾驶座，欧西亚对他们摆摆手。&ldo;你不跟我们走？&rdo;博努瓦探出头来，&ldo;晚上的意大利很危险，这里有黑手党。&rdo;欧西亚道：&ldo;那是西西里。&rdo;&ldo;他们穿着鞋子。&rdo;会到处走。&ldo;我带着牙齿。&rdo;会随便咬。……与血族聊天真是最没意思的事了！不是自己无话可说，就是叫别人无话可说。博努瓦缩回脑袋，郁闷地发动汽车。哥特式教堂。十字架耸立在塔尖，与夜色融为一体。教堂前亮着一盏跨世纪而来的油灯，微风调皮地逗弄了一下，它轻轻颤抖，光一摇一晃，模糊了远道而来的身影。欧西亚走到门前，伸手推开了教堂大门，狭长的影子斜铺在地上，指路向前。正前方，伫立着高大的十字架，它的上方打下一道浅金色的柔和光芒。光芒中依稀有个臃肿的身影，可仔细看，又好似什么都没有。欧西亚抬起脚步，慢慢地走到教堂长椅地最前排，靠左坐下。右前方的钢琴突然自发地弹奏起流畅优美的旋律。欧西亚慢条斯理地撩起袖子。独自蹦跶得欢快的琴键猛然停下，十字架上的光中响起轻柔温和的声音：&ldo;不必忧伤，不必烦恼，神聆听着世间每个人的烦恼，包括你的。你的烦恼必将在未来烟消云散。&rdo;欧西亚一言不发。&ldo;目前为止，你做的一切都落入神的眼中，受神的赞许。你的付出并不空余，你的努力也非徒劳。你在为己恕罪的同时，也获得了新生。&rdo;欧西亚抬手捏了捏眉心：&ldo;我认输。指望你自觉节约时间说重点是不切实际的。&rdo;&ldo;若你喜欢这种风格，我也可以配合。&rdo;光中的身影若隐若现，&ldo;这次找你是为了两件事。一是感谢你配合莉莉丝的行动。二是希望你再次大展拳脚，把落入教廷手中的魔女救出来，送回地狱。&rdo;欧西亚道：&ldo;并非无偿的。&rdo;&ldo;当然，我已说过。你做的一切，都在神的眼中……&rdo;&ldo;我不在乎。&rdo;欧西亚不耐烦地打断他，&ldo;成为血族之后，我只在水里见过正十字架。&rdo;&ldo;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是正的。&rdo;&ldo;和逆十字架也没什么差别。&rdo;&ldo;差别很大。你不觉得倒过来之后，横木变低，像一个人的裤子掉了吗？&rdo;&ldo;……&rdo;&ldo;而且头朝地，容易脑袋开花。&rdo;&ldo;……&rdo;&ldo;最重要的是……&rdo;欧西亚截断：&ldo;我们只是利益交换关系。&rdo;拒绝与教廷合作，不是因为彼此旧日的恩怨，而是对方无法提供让自己动心的筹码。安全？安定？安心？除了教廷，谁在乎。光中身影不满地说：&ldo;随随便便打断别人的讲话可不是好习惯。&rdo;&ldo;即使拥有无限的生命，我也不想浪费在无止境的唠叨中。&rdo;&ldo;唠、唠叨？&rdo;光中的身影倍受打击，&ldo;你若是知道教宗有多么期待我的唠叨，一定会为刚才的话感到羞愧。&rdo;欧西亚道：&ldo;这就是血族与教廷圣战的原因‐‐审美观极其不和。&rdo;光中身影沉默了会儿才道：&ldo;你真的觉得我很唠叨？&rdo;欧西亚道：&ldo;对讨厌的家伙，我从来不说谎。&rdo;&ldo;可是，我都是按照拉斐尔大人的风格来的呀！拉斐尔大人明明每次都很受欢迎，忽……咳，折服了很多信徒！崇拜者遍及各界！&rdo;&ldo;他露脸了吗？&rdo;&ldo;当然！他是亲民的天使长！高贵圣洁的身影无所不在！&rdo;&ldo;人界有个词，叫颜值。&rdo;&ldo;……&rdo;光中身影有点羞怯地说，&ldo;你，你想和我面基？&rdo;&ldo;不想。&rdo;欧西亚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被他带着跑了，揉了揉太阳穴：&ldo;我想和你继续谈论利益交换关系。&rdo;&ldo;哦。我知道你要兴师问罪了。&rdo;欧西亚阴森森地说：&ldo;曾经有个家伙对我说，封印之地是最安全的地方，比第十界还安全，绝对万无一失，没人能跑进去，也没人能跑出来。&rdo;&ldo;其实，说完这句话没多久我就后悔了，因为我突然想起，你把他放进去之后，就在我的帮助下跑出来了。&rdo;&ldo;……&rdo;&ldo;但是你放心，他一直在我的监控之下，很快就会躺回去。&rdo;&ldo;三天，我给你三天的时间。&rdo;&ldo;好吧。尽管从封印之地跑出去的其他家伙正威胁着人类安全，但是我可以优先解决你的问题，让你安心地工作。希望你尽快把魔女救出来，送回地狱。&rdo;&ldo;救她最快捷的办法，就是托梦给教宗。&rdo;&ldo;你以为我没试过吗？我已经托了快一周了！还停留在每次见面问我是谁的阶段。好不容易确认了身份，就开始不停地追问他去天堂之后会不会变成天使？有几扇翅膀？负责什么事务？加百列大人是男的还是女的？拉斐尔大人是不是暗恋米迦勒大人？&rdo;欧西亚耳朵微侧：&ldo;拉斐尔暗恋米迦勒？&rdo;光中身影激动地说：&ldo;当然不是！必须不是！绝对不是！伟大的拉斐尔大人绝对不会属于任何个人单位，必须是集体资源共享！&rdo;欧西亚：&ldo;……&rdo;莫名地同情起这位亲民的天使长来。&ldo;对不起，我太激动了，我是说，拉斐尔大人投身于美化世界的事业中，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。&rdo;所以，拉斐尔是天堂的万年光棍吗？欧西亚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什么。光中身影收敛住自己激动的情绪，半晌才道：&ldo;封印之地的事我会好好处理的，三天内一定给你答复。魔女的事也请你放在心上。&rdo;&ldo;别忘记我们交易的内容，封印之地治标不治本，我真正想要的是彻底解决。&rdo;欧西亚面无表情，可是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期待与不安。他不想对方看出自己对这件事的紧张，以免被牵着鼻子走，尽管现在已经是了，于是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，伪装从容。&ldo;血族的生命力很顽强，尤其是四代……&rdo;对方似乎被他的伪装糊弄了过去，并没有发现异常，&ldo;但是我答应过你，我一定会想办法的。&rdo;欧西亚定定地看着他，半晌才道：&ldo;说到生命力顽强，我在封印之地遇到了二代。&rdo;&ldo;二代血族？王小明？&rdo;&ldo;是爱兰德。&rdo;&ldo;咦？不是说血族二代都被三代杀死了吗？&rdo;&ldo;不全是。&rdo;但剩下来的那个绝对不是爱兰德，&ldo;我确定我不是老花眼，也没有得妄想症。他体内的血液的确属于二代血族。&rdo;&ldo;……我会查清楚的。&rdo;欧西亚回到酒店房间，黑猫已经睡了，或许是装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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