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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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苻红浪沉吟一声，语气里兴致浓烈，说出的话却叫人浑身发凉：“荧荧觉得呢？”

&esp;&esp;康绛雪虽只有几分小聪明，但到底不是个蠢人。

&esp;&esp;答案不言而喻。

&esp;&esp;从意识到自己有喜开始就悬在心口的刀露出了光影，那些后知后觉的怀疑是真的，不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恐惧。

&esp;&esp;……苻红浪要这个孩子。

&esp;&esp;“助人为乐。”康绛雪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，一时无声，好半天才艰难万分吐出讽刺，“你那么好心，怎么不把自己杀了给我和盛灵玉助助兴？”

&esp;&esp;苻红浪微微一顿，细长的眼睛转瞬弯起，胸腔震动，完全止不住地笑起来。他向小皇帝伸出手，像一根绳索，系在了小皇帝的手腕上，一寸寸往自己身上拉：“荧荧果然是荧荧，这般有趣，谁都无法和你相比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康绛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刑狱司出来的，苻红浪并没有纠缠他太久，摸了两下他的肚子就放开了他。

&esp;&esp;不过虽然只是两下，感觉却像是抽空了小皇帝的血槽，理智上康绛雪很清楚苻红浪不会在这一刻对他做什么，但那种被掌控被威胁的感觉如蛆附骨，每一秒都叫人痛苦万分。

&esp;&esp;回宫的途中，小皇帝一言不发。

&esp;&esp;海棠也是慌里慌张，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。

&esp;&esp;她和小皇帝一起进的刑狱司，当真没有故意偷听，但大门就那么宽，她不小心听到了那么一点点，随之而来的信息量冲击了她的世界观，让她满肚子话想问又一丁点都不敢问起。

&esp;&esp;有喜？？？陛下真的有喜了？那老太医没说谎？

&esp;&esp;但是、但是……陛下是男的啊！她天天伺候着，这点还是清楚的！

&esp;&esp;沉默着回到宫中，迎接小皇帝的是平无奇劈头盖脸的一通“臭骂”，瘟疫期间私自出宫，小皇帝简直是要了他的命。

&esp;&esp;教训皇帝需要有度，平无奇刚好对此分外熟悉，一边诊脉一边说话，好半天才松了口气。

&esp;&esp;以往康绛雪每次都老实承认错误，乖乖听着直到平平冷静下来，这一次却没等平无奇骂两句，便出声道：“平平，朕心口疼。”

&esp;&esp;平无奇板着脸道：“陛下今天装可怜也没有用，必须……什么？陛下胸口疼？……随奴才回殿里看一下。”

&esp;&esp;康绛雪摇头，但没精神解释，叫平无奇不用跟随，自己回了内殿。

&esp;&esp;平无奇心头疑惑，询问似的望向海棠，成功获得一双急切想要倾诉的眼睛，两人压低声音交流起来。

&esp;&esp;康绛雪不用细听两人说什么，也能猜到几分，只是他心中太乱，除了独自静一静，什么都无法在意。

&esp;&esp;天色在这一来一回间早已黑下来，小皇帝吹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火，让自己躺在这片空荡荡的黑暗中。

&esp;&esp;他怀孕了。

&esp;&esp;过了这么久，肚子都快大了，他这个当事人才知道。

&esp;&esp;平无奇最近时常提醒他注意饮食注意动作，又欲言又止话里有话，想来过年那夜诊脉的时候便已经发觉，既然发觉却没有告诉他，除了受别人的叮嘱，康绛雪想不到别的答案。

&esp;&esp;所以这意味着……盛灵玉早就知道了。

&esp;&esp;可过了这么久，盛灵玉都没有告诉他。

&esp;&esp;康绛雪自觉已经冷静下来，心绪却仍沉浸在混沌之中，那些他努力压制的，突然发现自己有孕的冲击，被杨惑怀疑时被迫扛起的警惕，苻红浪恶鬼一样的威胁，全都一股脑地涌上来，叫他混乱不堪。

&esp;&esp;小皇帝在床上缩成一团，听到门外传来些许脚步声。

&esp;&esp;他只当是平无奇来了，并无反应。脚步声临到门口，他忽地听到其他郎卫的呼声，唤道：“盛大人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盛大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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