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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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车身载着他前行。

&esp;&esp;一望无际的平直雪路上，两簇车灯照亮前路，雪点铺面，轰轰烈烈地遮盖而来，拥堵住他视线。

&esp;&esp;一路上，他恍惚地踩了几脚油门，不留神，速度越来越高，飙过一个个弯道与路口。

&esp;&esp;车轮打着滑，在湿滑的地面无措地空转。

&esp;&esp;不知开到了哪儿。

&esp;&esp;经过个弯道狭窄的路口，他视线晃了一瞬，没控制好车身，车轮在雪地上打了滑。

&esp;&esp;车身差点倾翻，擦着行人与左右行进的车过去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&esp;&esp;“看路啊！”

&esp;&esp;“路这么滑开这么快找死啊——”

&esp;&esp;身前身后车喇叭轰天巨响，惊起一片嘈杂，甚至有人打开车窗户高声地对他叫骂。

&esp;&esp;他统统充耳不闻，一直一直向前开。

&esp;&esp;怎么骂他都可以。

&esp;&esp;他来背所有的骂名都可以。

&esp;&esp;这些，他全都可以承受，他统统都可以接受。

&esp;&esp;骂他、打他，甚至杀了他，都可以。

&esp;&esp;为什么非要走。

&esp;&esp;为什么。

&esp;&esp;夜色浓稠处，雪势更烈。

&esp;&esp;两侧车窗大开，风雪涌入车内，不住地拍打着他的意识，直到破碎不堪。

&esp;&esp;一路飞驰，他四肢都冻得发僵，捏住方向盘的手都开始僵硬。

&esp;&esp;脚落在油门上，挪也挪不动。

&esp;&esp;速度越来越高。

&esp;&esp;沈京墨，你是不是犯贱。

&esp;&esp;是啊，我是犯贱。

&esp;&esp;一开始，就是我犯贱。

&esp;&esp;我承认我犯贱，你也要走吗。

&esp;&esp;远见天空中一架飞机滑过，拖着绵延的尾巴，他加大油门，车速越来越高，直追着那架飞机而去。

&esp;&esp;就快要追上了。

&esp;&esp;就快要，追上了。

&esp;&esp;就快要——

&esp;&esp;“砰——”

&esp;&esp;轰天巨响过后，满世界的声音，都在耳边支离破碎，仿佛坠落入海的烟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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