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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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她顾不上去弄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，轻轻咬了咬下唇，匆匆低下头，也别开了脸。

&esp;&esp;敛去了眼底的神色，从他身前走开了。

&esp;&esp;贺寒声迎上她过来时，边还朝沈京墨那边张望一眼。

&esp;&esp;男人的笔挺身形没在暗处，略显萧索，半明半昧，半人半鬼。

&esp;&esp;始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。

&esp;&esp;只是，他们离开后很久，甚至她跟着他头也不回地一直向前走，要经过这条冗长的，仿佛时光隧道一般的走廊，快要推开那扇巨大的旋转门出去时，他好像，还站在那里。

&esp;&esp;一直望着他们。

&esp;&esp;望着她。

&esp;&esp;雪还在下。

&esp;&esp;贺寒声绕过车头，坐上驾驶座。

&esp;&esp;陈旖旎坐在副驾驶，双手置于大衣口袋，直到车身缓慢地震颤起来，她还一直望着车窗外的汹汹雪势出神。

&esp;&esp;很久很久。

&esp;&esp;车内也沉默了很久。

&esp;&esp;贺寒声与她相识于三年前的巴黎，那时就有满腹的话想问她。

&esp;&esp;想问她一个中国女人为什么选择独自在国外飘荡，还带着一个孩子，那孩子还恰好和他一个姓氏；

&esp;&esp;为什么扔下国内如日中天的事业，只身前往这里另谋生路；

&esp;&esp;为什么这么多年，她对从前的事，国内发生的事，对她的过往，她的所有，都只字不提。

&esp;&esp;可今晚，在见到她看见沈京墨时，脸上出现的那一刹的表情，贺寒声就都懂了。

&esp;&esp;所有问题都没了问出口的必要与意义。

&esp;&esp;因为那时她的表情仿佛在说，现在她如何淡漠他，如何冷眼他，曾经就如何地怨恨他。

&esp;&esp;也如何地爱过他。

&esp;&esp;深深地爱过他。

&esp;&esp;至少这些年，贺寒声从没在她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。

&esp;&esp;极端的冷漠与刻骨的恨意。

&esp;&esp;都昭示出，曾经她极致地爱过那个人。

&esp;&esp;不过，也只是曾经罢了。

&esp;&esp;半路无话。

&esp;&esp;直到驶入她家公寓门前那条宽阔的前路，雪色拥堵住视线，如何也看不清路了，贺寒声才打开了雨刷器。

&esp;&esp;机械臂在车前玻璃上有节律地滑动着，和车内空调一起，慢慢地将冷空气熨过。

&esp;&esp;也将她心头的皱褶，与僵滞的神情，一点点地熨到平整自然。

&esp;&esp;“星熠也打了电话给我。”

&esp;&esp;贺寒声这才出声，他已尽全力最快地赶路，可雪天路滑怕出意外，不敢开太快，还特地挑了条近路走。

&esp;&esp;转弯时，他偏头去看侧边车镜时，余光瞥了眼陈旖旎，她表情和情绪都好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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