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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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村路不宽，恰好只容一辆牛车的间距，好在近段时间没怎么下雨，路上既不颠簸又不泥泞。

&esp;&esp;陈彦道：“小时候，约莫三四岁，有几个夏天都是在乡下过的，那时候和一众人泥地里打滚也是常有的事儿，牛车也赶过。”

&esp;&esp;提起三四岁的孩童，林若青跟着问：“爷小时候是什么样子，闹不闹？”

&esp;&esp;陈彦想了想，望着前面的路笑说：“闹得很，挨的打也多，不过后面练武了就不怕了，有一回因为在外面惹了事被父亲追打，一口气上了房顶，在房顶睡了一晚上，可把娘吓得够呛。”

&esp;&esp;林若青跟着笑出声来：“那爷现在的稳重可真难得。”

&esp;&esp;牛车走了小半个时辰，终于见着了水面，路两边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，都是往一个地方去的。

&esp;&esp;等到了地方，陈彦将牛车靠着一棵树捆上，而后扶着林若青从车上下来。

&esp;&esp;此时此地，不说人头攒动也能说摩肩擦踵。陈彦伸手揽住林若青，小心护着她往人少的地方去。好在来来往往的小夫妻也不少，他们不算奇特。

&esp;&esp;大网已经撒到水里头，水中几条船合围着将网面拉开，岸边的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水里头，哄哄闹闹一片。

&esp;&esp;还好在场的男女老少都有，又有热闹吸引注意力，林若青他们没有那么显眼。

&esp;&esp;噗通！

&esp;&esp;几条鱼忽然打破了水面的平静，被拉扯的网面逼迫地蹦了起来，人群里呼啦一声更加热闹，愈发往河边挤去。

&esp;&esp;一位男童站在岸边，本来还是满脸笑容，结果被这么一挤，脚下猛地打滑，就着岸边的湿润土壤冷不丁地掉进了水中。

&esp;&esp;四五岁的孩子并不会水，又加上惊慌失措挣扎不休，没等跳下去救人的拉到他的衣角，人已经开始往下沉。

&esp;&esp;林若青的目光跟着人群的惊呼声放到了水面上，她只看见一只小手露在水上动了两下，可随即就没了下去。

&esp;&esp;原本喜庆的氛围一下被焦躁打断了，水面如同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跳下去好几个年龄不一的男人，不过因着人已经沉下去，六七个人废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捞到人，男娃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，双眼紧闭平躺在地上。

&esp;&esp;有懂的立刻就将男娃的脚拎起来，将人倒过来，想让他将水吐出来，可收效甚微，男娃依旧是一动不动。

&esp;&esp;带着男娃过来的家里人已经哭得呼天抢地，场面一时更加乱套。

&esp;&esp;林若青和陈彦站得不算远，可要挤进救援和看热闹的人群也难，只好对着人群高声说：“请让一让，让我进去看看！”

&esp;&esp;有看见她的，却没有几个动弹的，林若青继续道：“我有救人的法子。、！”

&esp;&esp;就这样人群才算是动了动，给她稍稍让出一条路来。

&esp;&esp;陈彦紧跟着林若青，却与其他人一样有些迟疑：“若青？”

&esp;&esp;林若青闻言没回头，只加快脚步往里头，等到了男孩身边，她便马上屈膝半蹲下去。足下的土地被各种脚印踩得混乱不堪，凉意带着水立刻渗进了林若青的衣裙里。

&esp;&esp;男孩紧紧闭着眼睛，没有呼吸，连颈侧的脉搏也已经停了。

&esp;&esp;林若青晓得拖延不得，伸手将男孩的脖颈做了姿势调整，而后抬头问旁边的人：“谁是他家里人？”

&esp;&esp;旁边有个妇人站出来眼里带着泪珠子说：“我是他娘。”

&esp;&esp;林若青点了点头，拉过妇人说：“你听我的，嘴对嘴往他肚子里送气，我说停再停。”

&esp;&esp;她的声音温柔却有力量，妇人在犹豫间还是点了头。

&esp;&esp;林若青深吸了一口气，她自己也不算完全有把握，只不过为了救人，尽管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，也不能放弃试一试的机会。

&esp;&esp;她指挥着妇人的动作，配合胸口的按压，几轮下来男孩依旧没有什么反应。

&esp;&esp;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嘀嘀咕咕：“什么嘴对嘴吹气，还有这种法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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