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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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抿了下唇，又重复几遍“我是”，但怎么也不说之后的话。

&esp;&esp;到最后她索性放弃：“总之，不合礼数。我……我出去。”

&esp;&esp;见她欲言又止，奚昭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
&esp;&esp;她能理解。

&esp;&esp;每个人的性子不同，虽说是同性，也有人会在意和对方的距离感。

&esp;&esp;“没事，你不用出去。”她指了下角落里的大木柜，“那柜子后面很干净，每天都扫。我没打湿多少，你先去换吧。”

&esp;&esp;她拿起手中衣裙比了下月问星的个子。

&esp;&esp;短了点儿，不过应该能穿。

&esp;&esp;月问星却道：“不用，我……我不会生病。”

&esp;&esp;“不会生病，湿衣服黏在身上也没感觉吗？”奚昭双手抱着衣服往前一递，“这都是我新买的，还没穿过。先去换了吧。”

&esp;&esp;月问星直勾勾盯着她。

&esp;&esp;那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脸侧，露出近乎死白的脸。

&esp;&esp;也是这会儿奚昭才发觉，她不笑时脸色竟显得分外阴郁。

&esp;&esp;被那双漆黑眼瞳盯着，直觉身上的每节骨头都浸在了泥水里。

&esp;&esp;是黏腻的冷。

&esp;&esp;出于本能，奚昭下意识将手往回收了些。

&esp;&esp;她正想说句要是用不着就算了，便听见月问星道：“我穿不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穿不了？”

&esp;&esp;月问星垂下眼帘，幽幽道：“要烧了，才能穿。”

&esp;&esp;奚昭怔住，视线顺势落在她穿着的素色长裙上。

&esp;&esp;好像还是上回那条裙子，布料很旧，样式朴素，连花纹都没瞧见多少。

&esp;&esp;若说刚开始奚昭只是觉得月问星并非恶鬼，要是性子相合也可以来往，那现在她对她就又多了些怜意。

&esp;&esp;她俩看起来年岁差不多，哪怕妖族的寿命更长，月问星死的时候也必然年轻。

&esp;&esp;这样小的年纪就因病离世，往后的一百多年间，始终孤苦伶仃地游荡在月府里。

&esp;&esp;没法离开，见不到外面的鲜活与乐趣。

&esp;&esp;想要什么东西，只能像祭奠亡人那样靠火烧。

&esp;&esp;不光如此，她还说过只有月圆时或是彻底见不着月亮的夜晚才能出来。

&esp;&esp;那其他日子呢？

&esp;&esp;占据多数的其他日子里，她又在哪儿。

&esp;&esp;当她在夜里徘徊时，会想要看见太阳吗？

&esp;&esp;还没往深里想多少，奚昭就已经觉得眼前的鬼魂可怜得不行。

&esp;&esp;要是她整天只能在晚上飘来飘去，连能聊天的人都没几个……

&esp;&esp;她稍作思索，随即拧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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