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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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李定却认为何正臣是胆小怕事，冷笑道：“如此也好，不过要是有关碍文字，不得隐藏起来，否则事后发作……”

&esp;&esp;何正臣心里在暗骂，表面却还要维系御史台的团结：“御史的职责，不劳中丞嘱咐。”

&esp;&esp;舒亶催促道：“那就各自赶紧，耽误已经太久了，落在人家眼里就是怕了他，过完苏油，还要赶紧将案情入宫禀告陛下，如今苏颂苏轼都已经认罪，只要将案子坐实，我们也不怕任何人。”

&esp;&esp;三人匆匆议定，不说何正臣打马去了可贞堂，但说李定和舒亶商议了一下，觉得老苏大苏供词已经都有了，那就不用跟苏油客气。

&esp;&esp;就按之前的文牒上写的那样，当做案件来调查讯问。

&esp;&esp;所以当苏油进入北庑的时候，李定和舒亶已然正襟危坐，一副审案的派头。

&esp;&esp;苏油微微一笑，站在门口却不进去，而是拱手：“两位，这是招苏油前来配合问话呢？还是已然正式立案调查我苏油了？”

&esp;&esp;李定想不到苏油连这点都要抠，不由得愣了一下，才想起苏明润精细纯老三样，当真名不虚传：“这个……目前只是调查问话，不过你嫌疑很大，因此我们要正式一点。”

&esp;&esp;苏油点头：“挺好，正式一点对大家都好。”

&esp;&esp;说完才进入厅中，在两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：“为了应乌台之召，我可是星夜赶路，没耽误各位御史的时间吧？”

&esp;&esp;太没耽误了，李定和舒亶有种捏着鼻子打不出喷嚏的感觉，舒亶说道：“学士其实不必如此的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可别！”苏油说道：“文牒上可不是这么说的，那些文字，看得我是一日三惊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过这些过后再说吧，有什么事情尽管问，我全力配合。”

&esp;&esp;李定咳嗽了一声：“苏轼诗文怨谤朝廷，毁慢君上，学士声名素著，又是他叔辈，平日里为何不多加劝导，使其诚心正意，为朝廷和陛下好好效力？”

&esp;&esp;苏油有些不好意思：“虽然名为叔侄，但其实已经出了五服，而且我年幼孤贫，是蒙明允堂哥收养，堂哥时常出外游历，苏油的汉赋韵学启蒙，还多亏了子瞻。”

&esp;&esp;“加上年岁上的差异，我这个叔辈的谱，在他面前也摆不起来，平时的确也在劝，但是以我科举我看过，二十年前用典行文，那是无可更易，堪称天下奇才。他的那些诗文，学士平日里，没少陪和吧？”

&esp;&esp;苏油苦笑道：“这个真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学士，理工讲究入情合理，你这话，怕是不合理学之道吧？叫人如何相信呢？”

&esp;&esp;对阵

&esp;&esp;苏油眼神有些茫然，似乎陷入了以前的回忆：“二位，知道子瞻雪泥鸿爪一诗吗？”

&esp;&esp;这个是大苏多年前的神作，两人表示当然知道。

&esp;&esp;苏油再问：“那子瞻这首诗是陪和子由的，子由的原诗，你们知道吗？”

&esp;&esp;两人面面相觑，文豪就是这么任性，陪和诗压过原诗，苏辙那首的确没听说过，不过苏油这是啥意思……

&esp;&esp;就听苏油叹了口气：“当年我见到子瞻的陪和诗作之后，数次提笔也想和上一首，无奈啊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无奈子瞻的天赋灵性，五百年乃得一见，殆为天授，殊非人力可及。”

&esp;&esp;“而我自己，惭愧多年困处外路，履任之地都不怎么太平清闲，政务实在是文人的大敌，所以文章日拙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我不想陪和他，而是我不配，加上一些小心思，只要不出手，好歹还能保留一点当叔的颜面，对吧？”

&esp;&esp;“所以自雪泥鸿爪一出，我就不再写陪和诗与子瞻了，找打脸怪没意思的，两位，你们说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李定对这滑不留手的油蛋子有些没办法：“既然学士这么说，那我们搜检你的行李，没问题吧？”

&esp;&esp;苏油说道：“为了赶赴乌台之召，苏油连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带，才下海船，便借用了四通商号的快银飞舟，行李都在后边，要搜检，可能得一月之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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