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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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吕公著对蔡确笑道：“中书里边，怕是蔡参政才比较清楚，所以说，这事情归于中书，不会更好，只有更糟。”

&esp;&esp;蔡确不敢接这个捧：“我也只记得大数，大略，具体是不知的，吕公抬举我了。”

&esp;&esp;王珪恼羞成怒：“他苏明润就知道？！”

&esp;&esp;蔡确心里翻起了白眼，这尼玛的猪队友，给你递台阶不知道下，上赶着找脸打！

&esp;&esp;果然，就见苏油从书架上取过一个档案袋：“这是关于开封府往来文字的编档，当然只是摘录，到此刻为止，开封府一共上报军机处河情条陈一百三十六项，军机处转送三司三十九条，送枢密院一十七条，送中书六十二条，剩下的自行回复。”

&esp;&esp;“而军机处，下开封府敕令七十三条，转送来自中书敕令五十八条，枢密院六十二条，三司十九条。”

&esp;&esp;“所有公文，都有往来答复，如果一日之内没有收到回复，军机处会上门督办所要，吕公，昨日发给你的组织居民打扫卫生事，联络天师府，大相国寺阖城消毒事，统计受灾损失事，准备生产恢复事，你还没有给军机处报上详细时间表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些东西，我记得一个月前的预案里边，就曾经发放给了开封府的，当时你们是签了回执的，怎么，没有做在前头吗？”

&esp;&esp;吕公著从袖中取出一叠卷宗：“昨晚该晁无咎来收取的，结果没来，于是我给你们送过来，顺便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。”

&esp;&esp;说完将卷宗放在桌上，对诸人拱手：“陛下，列位，开封府的事情还多，容下官先行告退。”

&esp;&esp;说完又对赵顼施了一礼，从容退出大厅，转身走了。

&esp;&esp;吕公著年纪比王珪还要大一岁，吕家已经出了两代名相，而且吕公著大有可能成为“相三代”，门生故旧遍布朝堂，完全用不着给王珪什么面子。

&esp;&esp;他倒是走得轻松潇洒，丢一屋子人在这里尴尬无比。

&esp;&esp;吕公著的意思很明显，中书里边算靠谱的就一个蔡确，王禹玉是文字之臣，搞点文字工作还可以，至于治河这样危急的实务，陛下你好好掂量该用谁不该用谁吧。

&esp;&esp;军机处里雅雀无声，王珪感觉自己脸在火辣辣的疼。

&esp;&esp;苏油轻咳了一声：“这是军机处的制度，刚刚吕公问的那些，都在这档案袋的封面上贴着呢。”

&esp;&esp;赵顼将档案袋结果，果然，上边贴着标签，还用铅笔写着纲要。

&esp;&esp;将档案袋放到桌上：“相公稍安勿躁，事情现在如何尚未知晓，惇他们体健年轻的来吧。”

&esp;&esp;王珪心中对赵顼简直感激涕零，这个台阶要是还不下，那就真的要给僵死了：“臣领旨。”

&esp;&esp;送走了王珪，赵顼看着地图不由得一阵烦闷：“登极这么些年，有几个好年成？难道真是朕寡德昏庸？”

&esp;&esp;吓得众臣赶紧躬身施礼，苏油说道：“陛下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……”

&esp;&esp;赵顼挥挥手：“这些安慰话我听够了！”

&esp;&esp;苏油说道：“陛下，那臣换一个说法，福兮祸所伏，祸兮福所倚。”

&esp;&esp;“华夏农耕，一丰，两平，两欠，乃是规律。”

&esp;&esp;“陛下自登极至今，丰年我们不去说它，平年现在我们能让它接近丰年，欠年我们能让它接近平年，这就是千古以来未有过的大成就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是因为连年灾祸，大宋从上到下殚精竭智，尽心竭力，才换来的成果。”

&esp;&esp;“而从历史阶段性来说，一段时间的灾祸密集之后，也必会有一段时间的连年丰登，最终将丰欠的年岁，重新拉回到平均数上来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就是《易》经所谓的剥极而复，否极泰来。我们不但要知道天命可畏，同样要知道天行有常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们当然不能以此为借口而懈怠。在艰难的日子里，我们当然要活得更加努力。但是臣坚信，熬过这最艰难的时光，大宋的好日子，就会到来。”

&esp;&esp;“今年除了河北之外，陕西、蜀中、荆湖、两浙、南海，尽皆大熟。大宋努力到现在，已经具备了均平饥年的能力。”

&esp;&esp;“如果此次陈昭明计划失败，臣自当引咎贬谪，但是，臣不希望陛下因此而失去信心。不要像汉武帝那样耽误二十年，以致于赤地三千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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